2025年11月6日,应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邀请,民盟中央原秘书长、研究员,现任十四届全国政协委员、内蒙古师范大学科学技术史研究院李迪书院讲席教授,王荣彬研究员做客明德讲堂,为中国科学院大学师生带来明德讲堂M1086期讲座。讲座设有主会场:中国科学院大学雁栖湖校区教一楼009。另设有分会场:玉泉路校区人文楼报告厅、中关村校区教学楼S102教室。汪前进教授主持本场讲座。
王老师的讲座聚焦于隋初历法改革过程中的学术、文化与政治之争,围绕《隋书·律历志》中记载的历法改革斗争,揭示出古人天人合一、君权天授等传统思想理念对政治权力的影响,并对《隋书·律历志》作者——李淳风的历史叙事方法及其意义与影响进行深入阐明。
王老师指出,《隋书·律历志》共记载了六次历法改革的争论。其中,南北朝时期有三次改历之争,包括:(1)梁武帝时期祖暅争取《甲子元历》(即祖冲之《大明历》)的颁布;(2)北齐武平七年刘孝孙《武平历》、张孟宾《张孟宾历》、郑元伟《甲寅元历》等与当时行用历法之争;(3)北周武帝时期《明克让历》等与《天和历》之争。
之后,隋朝的改历之争愈发激烈,先后上演了三次学术研究与政治权力的竞争。第一次改历之争由刘孝孙等人开启,他们对张宾的《开皇历》进行抨击,指出其在《春秋》日食记录、岁差(冬至日所在)和“堪气影长”等三个方面存在显著问题,但遭到张宾与刘晖等人的政治打压。第二次改历之争则进一步加入张胄玄等人,分上下两个半场。在上半场,刘孝孙、刘焯、张胄玄等联合向张宾的《开皇历》发起挑战,通过杨素与牛弘主持的验历,张胄玄脱颖而出,获得制历权。在下半场,张胄玄则与刘焯进行论战,结局是张胄玄的历法胜出并得到颁行。第三次改历之争仍在张胄玄与刘焯之间发生,刘焯携《皇极历》参与东宫辩论,之后不断上书批评张胄玄的历法,最终未能成功,抱恨终老。
王老师认为,上述历法改革活动中的斗争可以从两方面进行分析。一方面,透过刘孝孙、刘焯、张胄玄等人的争论,可以看出,在天人合一、君权天授等思想下,颁布历法与皇权正统之间存在紧密联系,凸显出科学、文化与皇权在历法改革深层逻辑中的交融。另一方面,通过解读《隋书·律历志》,可以考察李淳风作为历算名家与历史叙事者的倾向,他对刘孝孙与刘焯寄予深刻的同情,对张胄玄则加以无情的讽刺,在《隋书》中破例收录未颁行的《皇极历》,却对正式颁行的《开皇历》仅保留主要数据而不录其历经。
王老师的讲座为国科大师生们展现出中国古代历法改革过程中的学术与政治之争,其中包含的历史故事耐人寻味、发人深省,引起国科大师生们的热烈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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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提问
讲座结束后,主持人汪前进教授为王荣彬研究员颁发了明德讲堂纪念证书,明德讲堂M1086期《天算与皇权:隋初改历之争》讲座就此落下帷幕。